Bradlin

【Evanstan】Infinity 11

 

“但很遗憾”，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向上摊开，以一种接近于解脱的口吻裁定判决，“它不是。”

 

一下子涌入太多信息，Chris仿佛能从自己的大脑听到“哐哐”的运转声，然后他在这种脑子过度运转的发热中看着Sebastian抓住那杯星冰乐，把吸管盖子全部抽掉。

他仰头，大口大口地往下咽着那些甜腻的液体，把心里的什么也一并吞拆入腹。

 

“然而我却一直没有发觉，居然还要由她来告诉我。”他将杯子重重地摔到桌上，没来得及融化的冰块相互碰撞，铁了心用自己将彼此磨损殆尽。

“啊哈让我想想，‘你所需要的不是我，甚至不是这样的关系。你所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契合你的人，一个和你有共鸣的灵魂。’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Chris甚至能从那语气中读出点无措来，于是他也被这种情绪占据，无措地看着那个人几乎要将自己埋进双臂，只剩下被松松梳齐长发覆盖的后脑勺。

 

 

 

 

很长的一段沉默里，Chris都不知道要怎样对他的回答作出回应。毕竟是自己提的问题，但对方的答案又过于出乎自己的意料。

坦诚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最后他将一只手往前伸出，到一半又硬生生折回来，改为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于是Chris在这种明知对方看不到的独自窘迫里开口：“嘿Sebastian，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的意思是，至少这让你和她都明确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Chris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甚至特地放缓了语调，探究的目光带着点小心翼翼。当他看到那个趴在桌上用手臂挡着自己的人脑袋微微侧了一侧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能放出光来。

于是他又再接再厉。

 

“我想说，你的想法没有错，她的说法也没有错。或许我们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存在？”Chris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抽象，又想到了什么急急补充，“你看，你说的‘如果有人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喜悦这是一件好事’，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噗”，突如其来地Chris就被这么一声打断，挥动手势的左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

 

他看见Sebastian从手臂中抬起头来，灯光下他的眼睛像是遥远明亮的星河，又如柔和波粼的大海：“所以你是在说，你就是我的那个‘灵魂伴侣’吗？”

 

Chris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他仿佛听见耳膜被一字一字地敲打，明明如雷贯耳，可怎么也融不进脑子里去，于是他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看自己一副当机的呆滞脸色，Sebastian勾起了嘴角，缓缓说道：“我只是开了个玩笑。”然后心满意足地端起那杯剩得不多的草莓味饮品，一饮而尽。

 

Chris倒是能看懂这个动作，那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猫。

 

“砰。”

Chris的心脏猛地一跳。

 

等等。

 

暖黄的灯光，相邻而坐的桌台，相约定的对饮，断断续续的谈话，恶作剧般的小猫神情……

 

所有思绪所有场景如潮水般涌到眼前，与记忆中某个午夜时分时常萦绕在心的场景重叠。

 

那张脸，Chris终于前所未有地清晰地看到了那张脸。

 

Sebastian Stan。

Bucky Barnes。

 

Chris觉得有根终于被点燃的引线在心中炸开，然后心底有什么疯狂的生根发芽，抽枝蔓延。

P.S.：今天的我也是没有点题，心塞